在商界取得成功的传记虽多,但依自述写成者较少。陈年便是其中之一,他以《归去来》自传体小说著称。提及他和他创办的凡客,许多人或许还能回忆起一些印象。
1969年4月,陈年出生于山西省闻喜县薛店镇丰乐庄,这里的地势被称作“塬”,村民们挖窑洞作为居所。在这个黄土高原上,小小的丰乐庄见证了他的童年。他的父亲是闻喜县第一位考入北京大学的学生,而母亲则来自北京家庭,与父亲是大学同学,在他父亲已有婚姻的情况下,她带着身孕回到丰乐庄,在陈家里给予了新生命。
当时,陈年的父亲正在武汉接受知识分子再教育,他母亲天天盼望着丈夫回家,却只能等待夜晚到来继续等待。她会问奶奶:“妈,他晚上回来过没有?”但最终,没有回音。
25天之后,当久等未果的小母马离开了丰乐庄,将宝贝留给了奶奶。而直到19岁那一年,才在北京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并了解到了她长什么样子。
奶奶一手抚养大了小陈年,那时候孩子没办法吃牛羊乳,只好用煮好的羊乳代替。他瘦小,有个大脑袋和细脖子,看起来就像是轻易就会折断一样。他和另外三个无父之子的堂兄弟一起跟随着奶娘成长。
每天,他们都吃面条、蒸馒头,但因为贫穷,没有白面的高粱面,更难得尝到肉。小学老师张金桃记得,每次生病发烧的小男孩总是抱着一个体温计。她家的儿子与 陈年的爸爸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有几代人的交情。当那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孩被送往天津看望他的母亲时,她告诉后者:“你不用担心。”
不过,这段经历并没有改变他们之间隔阂的事实。当小学同学畅金娟问大家最爱的人时,大多数人回答“爸爸妈妈”,而只有一个孩子写下“爷爷”、“奶奶”。那是一个孤独坐在凳子上的少年,被 classmates 视为可怜的一个存在。
中学期间,他一度去了大连与生父和继母生活在一起,但很快又返回老家成为英语老师。不久后,又中途辍学重新追逐文学梦想。在北京,一切似乎都在变化中,而这个变化正是在桥洞里度过半个月,每天买榨菜、方便面吃的时候开始的。他给远方的娘亲寄钱,是卖掉家中的粮食凑出来的一百多块钱。那是一封让眼泪涟涟的大舅妈听完后,也红肿眼睛的情书。
从卓越网创始人雷军那里获得启示之前,朋友许知远曾问他,为何非要做生意?对于这个问题,小米手机CEO深思熟虑地回答说:“这个社会太势利了,在这样的时代证明自己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赚更多的钱。”关于金钱意味着什么的问题,他更直接坦诚地说:“金钱是一种游戏规则,它代表的是更广泛自由,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让更多的人过得富足。”
摆脱贫困,是这位塬上窑洞少年最初渴求成功的心愿,即使在达到一般意义上的成功标准时,他也不会装腔作势地说不是为了名利。因为金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这对那个生活在黄土高原边缘的小男孩来说,是一种极其朴素且现实的话语。这一切,都记录在他的《我的1984》以及其他励志人物故事中,不仅仅是一个传奇,更是一种精神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