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吉姆结婚时,他还是大学生,常与朋友聚会。随着我们长子出世,吉姆与我晚上外出的次数大大减少了。他的好友雷每周六都会来我们家下棋。我起初并不喜欢这个人。他嗓门大、有点粗鲁,而且非常固执。在聚会中,我负责做三明治和薯片,而雷则带来啤酒。有他们两个在孩子旁边,我就能安静地享受一本书和牛奶带来的舒适。

对吉姆和雷来说,晚餐、下棋甚至激烈的辩论都是他们乐此不疲的活动。讨论话题从文学到外星人,他们争论的话题五花八门。我后来才明白,这些争吵是他们为了享受那种激辩的乐趣。在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像是刻意选好一个论点,再确定立场。我偶尔不得不提醒他们小声点,不要打扰邻居,更别说宝宝了。而孩子们通常躺在他们膝盖上睡着了。我很喜欢偷偷听他们争吵,他们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人之一。

啤酒箱渐渐空了,吉姆虽然瘦弱却仍想比他的兄弟高出一点。他喝啤酒比雷更快,但也常常在雷倒下前就认输——当然,也有例外。这次,一次他得了严重的肾炎,被告知四个月内不能饮酒。但医生要求他每天必须喝一夸脱酸果汁,对于吉姆来说这几乎是一种惩罚。

为了不让学校的人知道这一切,吉姆打算取消与雷那周末下的棋约定。我提醒他:“如果取消,那么每个礼拜安排都要取消,所以干脆不要取消。” 吉姆除了工作和陪伴我们的儿子之外,没有其他休闲活动。他多么盼望那个周末的聚会,他多么舍不得放弃和朋友共饮的一杯乐趣啊。

于是,我没有告诉吉ム,就给雷打电话,把所有事情都通知给他。星期六到了,我们家里风暴不断,但最后雷准时出现,看起来像个雪人,还肩负着一箱啤酒。这一切看似平淡,却又充满期待。当夜幕降临,我们围坐在桌旁,用酸果汁代替啤酒继续我们的友谊故事。那瓶装满酸果汁的大瓶子,在两人之间传递着深厚的情感,就如同那些年轻时候流淌的心血愈合般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