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72年的3月12日,曾国藩在李鸿章为他精心挑选的两江总督府里平静地离世。之后140年来,曾国藩被不同的群体关注。他虽然出身普通,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也没有天赋异禀,但他的成长之路常常被视作一部成功教科书。人们从不同角度细读曾国藩,从一个才学平庸的“愤青”到位高权重、匡扶清室的“一哥”,除造化弄人外,他内心强大,可以当之无愧地被称为“励志帝”。

初入仕途,曾国藩开始针砭时弊。在日记、书信、诗文中,他流露出当官没意思,希望弟弟们赶紧成才养活全家,而自己辞官奉养双亲的心愿。当咸丰二年他得到了江西乡试主考官的外差后,以一副道学家的面孔逃离了北京。而接下来的几年,他以刚硬做事,不惯于官场上的虚伪圆滑和尔虞我诈,因此处处得罪人。

直到家居守孝两年后,“愤青”曾国藩变得更加通透。当他再次出现在长沙时,他的人格魅力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他以非常谦恭的语气请求各位同僚指点,这甚至让胡林翼和郭嵩焘深以为忧,以为曾国藩委曲求全失掉了方刚之气。

1864年的7月21日,当九弟曾国荃从南京发来了攻克天京捷报时,对此消息除了最应有的喜悦之外,还有莫名恐惧。这恐惧来源于对官场重重黑幕不确定感。从那天起,这场13年的艰难历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6天之后,当慈禧嘉奖湘军攻下天京并封53岁的曾国藩为毅勇侯,加太子太保赏双眼花翎时,他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1972年3月12日,在自己因为天津教案郁郁而终之前,处理最后公务竟是派遣中国学生去遭人痛恨的地方--留学。在最后八年的内心纠结中,一位不喝酒、不抽烟、不玩女人的人成功过,却又壮士断腕;退却过,又宦海涅槃备受重用;始终未放弃为国家奋斗,却在最后与爱国无缘。

真诚也好,奸佞也罢,最终难逃悲催命运。“一哥”不是那么好当,更何况是在乱世环境中。此刻回望往昔,或许会发现,那些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一举手之间,其背后的故事复杂多变,如同历史上许多人物一样,只能仰望他们坚持到底的情怀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