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生活,总是以绚烂霓虹的姿态展开。在街头夜店,在不夜之城,随处可见追寻喧哗之声的摇头晃脑。午夜时分,尚有人饮酒作乐,摇曳身姿,不愿离去。他们,把这叫做热闹,文艺一点,叫做喧嚣。
去过这类场所的朋友应该知道,第一次去,叫做热闹;第二次去,叫做吵闹;第三次去,就像是深入人心的寂静。外面再如是震耳欲聋的摇滚声,再是歌者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但眼角余光扫过,我总会在人群中找出几个人,他们安静地拿着酒杯慢慢饮着。我看到的是一种宁静,是外界无法干扰的心灵状态。这样的一个人,有人称为孤独,有人则用“寂寞”来形容。
我走进这个世界,从未停歇,每一步都是新的旅程,每个相遇都可能成为永恒。但这些陪伴,都终将因为各种原因而远离了我。在不断相遇中的不断离开里,我渐渐发现,只有自己才能支撑起这一切。你或许会觉得随着岁月流逝,你对孤独越来越敏感,这并非因为找不到忠实伙伴,而是在于许多时候,你追求的事物,你思考的事物,都难以与他人的心灵契合,所以你选择沉默来安慰自己不能表达出的情感,用平和的心境抚慰那逐渐深沉的心灵。
比如说,在手术室门外,那些关心你的每一个字,也只能送到这里。而医生冰冷的手术刀划开每一道伤口,全都需要你一人承担。无论多少安慰,无论多么鼓舞的心灵鸡汤,在那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它们无法代替你的痛苦,更填补不了你内心创伤的一分一毫。那份现实痛苦与虚幻安慰,让这一刻只剩下你孤独拥抱你的灵魂,它告诉你,你自始至终就注定孤独,一切苦难自当由己任。
然而,这种孤独,也正是我成长、独立思维能力增长的一个标志。当一个人思想成熟、独立且明确后,他便会在内心世界与他人拉开距离,因为拥有自己的想法。此刻,我感到自由,那些能陪伴我的人,或许能消遣我的肉体上的空洞,但不能让我摆脱精神上的隔绝。我明白,无论如何寻找共鸣的人,最终也只是暂时性的理解者,而不是真正懂得我的困惑者。
所以,我学会了不要向他们诉说我的孤独,因为最终,没有完全懂得我的人。但那些宽容我的人,即使不完全理解我的困惑,却能让我们共同度过生活中的高潮和低谷。在生命结束时,当回望过去,我将发现,没有谁能够完整地了解我的全部只有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唯一不可取代的情景中的一部分。这世间没有完全懂得我的人,但至少有那些能够包容我的人存在于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