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小淡白气味芳,

不及芍药上红妆。

花茶待客成新赏,

更觉口泽一缕香。

这首诗赞誉的就是

呼和浩特的市花——丁香。

这几天,呼和浩特的丁香花陆续开了,一团团一簇簇,随着微风送来一缕淡淡的香。满视野紫色、白色的丁香花随风摇曳,为青城增添了许多魅力。

丁香有着顽强的个性,属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因花筒细长如钉且香故名。人工栽培的丁香有紫丁香和白丁香两种,丁香叶茂而花繁,朴素而不娇气,其香馥郁而持久,堪称花中君子。

1986年11月28日,呼和浩特市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会第15次会议讨论通过,选定以“丁香”作为市花。

丁香花与将军衙署

提到丁香花,很多人想到的最佳观赏点大都是将军衙署。这里的丁香花开得最旺,开得最美,也开得最香。

清乾隆二年(1737年),清政府出于保卫中国北部边疆的目的,在位于归化城东北2.5公里的地方营建了绥远城,其最高军政长官绥远将军之衙门建于城中心,即绥远将军衙署。

据史料记载,呼和浩特的第一株丁香花,是第42任绥远城将军衮楚克次棱从北京颐和园里移植来的。

清道光十八年,将军衮楚克次棱上任之际,在此盘踞多年的匪帮经常劫商扰民。因为匪徒出没没有规律,让历任官员大伤脑筋。

衮楚克次棱将军忙着了解匪情,一连数日未与夫人谋面。一日, 发现夫人脸色不好,心想:难道她病又犯了?夫人在京城得过一种怪病,就是经常呕吐。后来在一位老中医的指点下,将军在院内种了数株丁香,由于丁香有治疗呕吐呃逆等病的功效,数年来夫人一直没有犯病,可是现在来到了绥远,却发现没有丁香树。

恰在此时,在绥远城西北的红山口发现了劫匪行踪,于是衮楚克次棱将军公务更加繁忙,最终一举重创匪徒主力。捷报传入京城,龙颜大悦,对衮楚克次棱将军大有封赏。可是将军却念念不忘夫人的病体,请旨以厚禄换取移植丁香,以治夫人之病。

皇帝恩准,衮楚克次棱将军就在衙署院内移植数株丁香,夫人的病果真开始好转。从那时起,种植丁香不仅成为满族人家的习惯,而且慢慢传遍了整个归绥。

丁香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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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赠》

李商隐【唐】

楼上黄昏休,

玉梯横绝月如钩。

芭蕉不展丁香结,

同向春风各自愁。

《江头四咏·丁香》

杜甫【唐】

丁香体柔弱,

乱结枝犹垫。

细叶带浮毛,

疏花披素艳。

深栽小斋后,

庶近幽人占。

晚堕兰麝中,

休怀粉身念。

《丁香花 》

许邦才【明】

苏小西陵踏月回,

香车白马引郎来。

当年剩绾同心结,

此日春风为剪开。

丁香花开的时候

丁香在呼和浩特市各公园、植物园和机关、厂区大院及民宅庭院中都有栽种。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丁香花伴随着很多人的成长。

“丁香淡雅芬芳,每到丁香花开的时节,我的感情就经历着一次次的摇撼。我总想沐着丁香浓烈的馨香,写一个妈妈的故事,以酬多年含泪的夙愿。可这个主题对我来说,既动人又沉重,几次提笔又默默地放下了。

今春沙尘暴刮得猛,可宿舍楼前一株丁香树还是如期开花了。那簇簇散香飘郁的紫丁香花,再次将我的思绪牵到久远的过去,让我想起了妈妈年轻如花的笑脸……”

这篇由刘少华创作的纪实散文《丁香花开的时候》,描述了妈妈种植丁香,盼着自家儿女如花似树、前程似锦,成了作者一生挥之不去的丁香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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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开的时候

内蒙古日报首席记者

刘少华

丁香淡雅芬芳,每到丁香花开的时节,我的感情就经历着一次次的摇撼。我总想沐着丁香浓烈的馨香,写一个故事,以酬多年含泪的夙愿。可这个主题对我来说,既动人又沉重,几次提笔又默默地放下了。

今春沙尘暴来的猛,可宿舍楼前丁香树又如期开花了。那簇簇飘香的紫丁香花,再次将我的思绪牵到久远的过去,让我想起了妈妈年轻时如花的笑脸,想起了当年妈妈和我们共同度过的欢乐日子。岁月无痕,情深。现在,让我用心来写这篇迟到的丁香花的思念吧!

我的妈妈叫周桂兰,内蒙古乌兰浩特人,她走时仅46岁,是我从不敢轻易回忆的年龄。人们都说,孩子眼里的妈妈是美丽的,这其间有血源关系和情感因素。但我要说,我的妈妈是真美丽真漂亮。她高挑3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微黄的秀发,总有几许“洋洋”的韵味。她养育了我们六个儿女,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可身姿苗条不改,容颜白里透红。听她爽朗的笑声和甜甜的歌唱,我们真为有个漂亮妈妈而自豪!

妈妈小学文化,没有正式工作,在街道居委会当主任。她平凡不失高雅,总是温情脉脉。有一年,爸爸出车拿回两株树苗,一株是榆叶梅,一株是丁香树。妈妈领着我们几个小孩在平房前栽Z种,没多久两株树就发芽开花 缤纷烂漫起来了。妈妈捋着头发动情的说:“咱家种树开花是好兆头,我和盼着你们几个孩子如花似树、前程似锦啊!”

美丽的妈妈给我们吉祥的祝福,给我们一则丁香花的童话,她成了我们一生挥之不去的丁香情结。至今,我依旧清晰地记着:妈妈骑车是从前梁骗腿上的,她最好的衣服是毛蓝色的涤卡上衣,她爱唱一首歌“杭州的姑娘辫子长”。她每月居委会主任津贴是六元钱,一到发薪之日,总要用手帕包回黄杏或枣糕,看着我们吃,自己却舍不得动一口。冬天,她怕煤烟熏着我们,从来晚间不压火。早上六点起来生火,炉下烤土豆,炉上用油煎一平锅的土豆片。我们上学的路上,是用手捧着吃这简单而热乎乎的早餐的。在我记忆里,妈妈生活中最难为情的是向邻居借10元钱的尴尬;最开心的时刻是在关帝庙小学我和弟弟妹妹表彰会主席台上的欣慰;做的最香甜的食物就是她包给我们的小棕子。

清贫中的妈妈是艰难的,也是乐观的,她是精神的富有者。她一辈子没有存过钱,想回一次老家 都未能成行。但在我结婚时,硬是借钱 给我买了一块法国产的“野马”牌手表。并在结婚当天,把保存了26年的 我的出生证和一张纸页发黄的日历牌 交给了我。妈妈情怀温暖,心细如丝。面对这一份“厚礼”,令我惊讶而激动。然而,妈妈确确实实很穷,连一件值钱的物品也没有。她唯一的宝贝就是后窗台上的一个橘红色的笔记本,里面记着借款的帐目,记着每月柴米油盐的支出,记着孩子过生日煮鸡蛋的事。在这个小本里,还有妈妈工工整整抄写的《绣金匾》的歌词。在怀念周总理的演唱会上,妈妈一改羞涩的性情,登台高唱此歌。她音色质朴、情真意切,歌声、泪水交融,拨动了在场每一位听众的心弦。顿时,我觉得妈妈那么清秀,那么真情,那么善良,又那么伟大!

妈妈热情贤惠坚强,更有人格魅力。她有胃溃疡,痔疮也很严重,可她从不随意休息片刻。她的身影总是匆忙的,她的脚步总是轻快的。怎能忘,她每天准点为我们做好饭,又走街串院检查卫生、走家串户抓计划生育。晚上,她坐在炕头不是纳鞋底,就是做棉衣。她属于我们,属于大家,更属于社会。然而,劳累和操磨最终让她病倒了。那是1981年4月底,我陪她去内蒙古中蒙医院看病。大夫说,需做胃肠造影。熟识我的挂号员顺手用我的医疗证给她办了手续。谁料,她持单入室检查时,发现是我的公费手续,马上回身对我说:“儿子,妈是家庭妇女,不是国家干部,这便宜咱不能沾。你若是没有钱,妈就不查这病了!”妈妈轻声说着,眼里却闪现出严肃的神情。我愧疚的满脸通红,又跑去重新办了自费手续。发生在医院走廊里的这段“插曲”,竟成了教育我人生的重要一课!

妈妈病了,一。她连连呕吐,口苦的就想吃樱桃,可5月天根本就没有樱桃上市,急的我直掉泪。在焦急和呼唤声中,她还是在1981年6月1日凌晨静静的走了。她在生命弥留之际,拉着我们的手喃喃的说:“我的孩子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做个正直的有出息的人。”还有:“端午节快到了,妈不在,叫邻居刘大娘替妈为你们包粽子,咱家木捅里装的是江米。”她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的是嘱托、是眷恋、是慈爱。当我和弟弟妹妹为她穿衣服时,只见她一条秋裤补了五块补丁。这五块补丁,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牢牢补在我的心头,让我永远心痛,永远也补偿未及!

日月轮回,往事如烟,惟有妈妈是我心中一道不落的彩虹。屈指数来,妈妈离开我们已经整整20年了。20年在历史长河中是短暂的,可在我的生活中它是漫长的,因为我是在期待和顾盼中度过的。20年来,我一天都没有忘记妈妈您,我时常在梦里与您相逢,在春风里与您对话。您是我们生命的保护神,您是我们心中的一盏灯。您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希望,给了我们学业。您付出了那么多爱心,可一天福也没有享3过,就连一点点表示孝心的机会都没留给我们。您忙碌一生,奉献一生,竟连有暖气的楼房都没有住过,没看过彩电,没用过煤气和洗衣机,临走时想吃一点樱桃都未能如愿。

妈妈您可知道,风雨20载社会发生了沧桑巨变,现代物质文明早已走进了百姓生活。您割舍不下的儿女也都长大,分别当了主任记者、厅级领导、院校教授、药剂师、公安民警、中校,连您唯一见到的长孙也在北京上了大学。然而,在举家团圆的时辰,我们总为失去您这位家庭的“顶梁柱”扼腕叹息。如果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那么遗憾却是心中的痛、无言的苦,让人长歌当哭,一生不宁!

妈妈一定知道,眼下我的年龄已四十有余,可我永远是您的儿子。每逢大年除夕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刻,我就禁不住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纵情遐想。多么盼望您能翩翩归来,穿的还是那件毛兰色的的卡衣服,披的还是那条紫红色的毛围巾,您坐在我们中间,叫着我们久违的乳名,尽享天伦之乐。届时,我要告诉妈妈您,1998年夏我去莫力达瓦采访,在尼尔基镇恰遇樱桃上市。那一篮篮、一盆盆的樱桃,晶莹鲜亮,红似珍珠。我从达斡尔族大妈的柳筐里买了10斤红樱桃,又径直来到嫩江渡口,虔诚地把樱桃撒入江中。我知道妈妈一生清清纯纯、亮亮丽丽,从不讲迷信,但我是在还愿,在还您临走前没吃上樱桃这个愿!

而今,历史已翻开新春的扉页。看,妈妈从乌兰浩特桃河边走来,又向草原深处走去。您的身影多么熟悉,多么亲切。我们看见您正以一种充满无限怜爱、无限关怀、无限牵挂的目光 从背后注视着我们。您的目光是那么的温热、那么的慈祥。我要说,草原的路有多长,妈妈对儿女的牵挂和祝福就有多长。无论妈妈走到什么地方,其实,永远没有走出留给儿女这顶母爱的毡房……

又是丁香花开时,花香袭人,花色迷人。此间,妈妈是一首甜婉的歌。听,“生活中正因为有了您,我们的生命才有意义。”这不是诗人浪漫的格言,这是儿女心底的回声。伴着儿女轻声的呢喃,亲爱的妈妈您回来了。瞧,您正在紫丁香的花丛中微笑。

刘少华是内蒙古日报社首席记者,1月24日在呼和浩特逝世,享年66岁。1953年1月,他出生于内蒙古乌兰浩特市。1970年1月参加工作,1984年6月加入。曾任自治区政协、内蒙古新闻工作者协会。先后荣获内蒙古自治区十佳新闻工作者、劳动模范,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长江韬奋奖,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又是一年丁香花开时。4月8日,《内蒙古日报》在头版刊发了自治区主席布小林的署名文章《向奋斗者致敬》,悼念这位自治区新闻战线上的优秀战士,内蒙古大草原上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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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奋斗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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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与这片土地

早已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些与丁香花有关的故事

也会在这里一直流传下去

记者:张艳利 李珍 整理报道

编辑:马骏驰

校对: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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