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吉姆结婚时,他还是大学生,常与朋友聚会。随着我们长子出世,吉姆与我晚上就很少外出。他的好友雷每周六都会来我家下棋。我起初不太喜欢他,那个大嗓门、粗鲁、固执的家伙。他负责带啤酒,我做三明治和薯片,有他们看着孩子,我才能享受一本书和牛奶的安宁。
对吉姆和雷来说,晚餐、下棋甚至激烈辩论都是乐趣。他们争论的话题五花八门,从文学到外星人。我后来才明白,他们这样争辩就是为了那份激辩的乐趣。每次,他们都像是刻意选好一个论题,再确定立场。我常常看到孩子躺在他们膝盖上睡着,而我则静静地听他们争论。
啤酒箱慢慢空了,吉姆还想与兄弟比高低。而雷喝起啤酒来一点都不上头,吉姆就认输了——当然,也有例外。在一次暴风雪之夜,当所有预期都被打破时,雷准时来了,不管一切困难,都没有取消计划。
多年后,当吉姆的母亲去世时,是雷守护她的灵柩;不到一年,他又守护着吉姆父亲的灵柩。他仍然站在我们身边,还把曾经用过的棋盘送给了我们。当今朝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纵情豪饮,每次聚会中第一轮总是由雷请客。那瓶酸果汁里,他们永远找到了真正友谊最真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