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爱不是你发现的东西,它是你创造出来的。钟爱的唐娜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舒心的事。她和我结婚21年,我们仍然像新婚夫妇一样,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应该永远这样。
一年前,当电话响起,我接听时,那个声音说:“我是弗里曼医生。你的妻子得了乳腺癌。”他直白无情,但他的语气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内心世界。他是个粗暴可亲的大夫,这并非平常的通话。我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并不简单。
她挂断电话后,红晕消失了。她叹了一声,说:“行了。”
我看着她,“好的,”我说,“我们得了癌症,我们要面对它。”
自那之后12个月里,唐娜经历了化疗、乳房切除术、骨髓移植、射线疗法。她失去了头发,她失去了一只乳房,她失去了隐私,也失去了与明天永远相连的舒适。但她从未丢弃过坚定和信仰,从未放弃,从未屈服。
我们在她的病床旁边墙上画下一个小暗号,上面写着:“有时候主平息风暴,有时候让风暴狂乱,让他的孩子安静。”这个小暗号成为了我们的圣歌。
她回家后看到自己的模样,一脸惊讶地说:“原来这就是现在我的样子。”然后,她上了床,看着自己,看到了希望,而我看到了勇气。
尽管医院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在复活节和母亲节期间,她都在那里度过。但是她也获得了很多好处。
戴着假发和填充物胸罩,在轮椅上出席儿子的婚礼,无疑是场景中的最耀眼的人。虽然身体状况恶化,但她清楚地知道家人朋友对她的爱,以及自己在大家生活中的重要性。收到的短信、信件以及门口留下的匿名包裹,都证明这一点。
夜晚,当她的身体遭受极端考验,我坐在椅子上给她洗澡。在高剂量化疗后的第四天,她已经被摧毁,皮肤如同花瓣般脆弱。如果骨髓移植失败,就意味着生命即将结束。如果成功,她就能康复过来。
“喂,”我轻声道,“我爱你。”
笑容满面的回答来了。“当然,你一定会向所有女友这么说。”
“因为她们都是我的女友,”我微笑答道。她微微一笑,然后沉入梦乡再次回到宁静之中。一周后,她的骨髓移植成功,体重开始恢复,一位名叫南希的小伙伴带来了水彩画作为治疗的一部分。我拿到笔纸颜料,被命令画些什么。这时,我用毕加索的手法涂抹色彩,将几种颜色轻轻敷于纸上,最终绘制出一束花。我自豪地称之为可能是以毕加索风格绘制而成,他或许会称之为“立体主义艺术品”。
当唐娜及南希认出了这些水仙,并且认为她们能够辨识7种水仙时,我感到鼓舞,这正是我原先的心愿。我想起40多年前的民谣诗句,把它们写在画下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土地,没有金钱沙沙作响。但是我能把千山万壑早晨赠予你一个吻还有七朵水仙花。这幅画贴到她的房间墙上,如同童年的梦境再次停留冰箱门边。只有现在才有生命与死亡、爱情与希望共存的地方。而今回家,与我们的生活继续,每日间交织欢笑泪痕,我知道我们依旧深深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