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岭区,她曾是一名新闻部编辑。由于工作需要,电话里常有交流,但直到一次外地会议,他们终于面对面相见。那天,他们约定,在报社门口相遇,以防认错人。她描述了一个戴大檐帽、穿红色T恤的人,而她自己则是背着大旅行包、佩戴远视镜。他们以各自独特的装扮轻松识破对方。
她的旅行包看起来并不轻便,肩膀微微前倾走来。瓜子脸、小鼻子小眼、小嘴,搭配一副大眼镜,她微笑时透露出一种大气。
我好奇她背包中沉甸甸的物品:“除了书,你还带了什么?”
“都是跑步用的东西。”
“你身体不好,却每天跑五千米?”我问。
“我身体不佳,每日晨跑五千米后冲个热水,让烦恼全无,身体倍儿棒,一碗热汤吃得多香。你也试试吧。”
“我怕太瘦,不适合跑。”
她笑着提议:“出差这几天你跟我一起跑步吧!”
第二天早上5点半,我被门铃声唤醒,是岭。我看到她穿着运动衣和鞋,全副武装。她脚步均匀,每次臂摆都有力,眼神专注前方。我跟随她的脚步,但很快就跟不上了,最终只能小碎步追赶。她只好调整自己的节奏,我们最终把奔跑变成了散步。我告诉她每次短暂的奔波并非难事,但持续不断才真正考验人的意志。而且,即使风雨兼程,也不能停止。
那年的夏日,她开始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晨练。在奔波中,或许是将泪水化为汗水,将遗憾转化为呼吸困难,我无法深究。但据说,这些年来,她通过长距离运行治愈了妊高症的后遗症。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勇气询问关于孩子的事。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了她的博客,有一篇文章让我心动:
“二十年前,当我大学毕业选择儿科时,我知道命运不会赐予我亲生之子,却送给我许多生病的小生命,用我的爱换取更多更广泛的情感看着那些患病的小朋友,就像它们的父母一样难受。”
这正是她的丈夫——一个儿科医生的真挚表白。他用自己的职业情感去呵护这些未知的小生命,而不是仅仅关照自己的孩子。这份博大的爱让我的心潮澎湃,为她们夫妇默默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