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路过的时刻,我会暂停前行,记录下这段关于上海的小小说。喜欢上海的人有很多,他们中的一些喜欢得有些盲目,其实我从未真正去过,只是习惯了纸上的旅行,那么就让我这个纸上的旅行家带各位走上一程吧!虽然路是有点远,你们对我另有嫌疑。但有什么干系,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们辨别找我们所的吧!
从黄浦江上,在1937年的水边,宁静饭店就高高地站在那里,象一个踏着高跟鞋的女人。她曾经繁华一时,现在已经老态龙钟。现在,那个现在,什么现在。你以为拥有了现在了吗?现在只是个假定,假定你在某个时候拥有某样东西而已。
宁静饭店,是二十年代造起来的,是芝加哥学派的哥特式修建,她是外滩最早兴建的大楼,有一些很老很老的日本人还会提起她,他们闭上眼睛,如同回忆一生中最主要的女人一样。那楼上长长的甬道,安静温暖,被青铜壁灯照亮着,两边房门有时候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四年代的人,比如恩雅,比如岑寂。
女人常穿着前面有一根抹筋玻璃丝绸,这样的打扮让她们看起来优雅非凡;男士则抽着时髦埃及香烟,让他们显得潇洒不羁。在这样的背景下,一部电影《宁静饭店》讲述的是两个人的故事,那个时代没有那个故事,但那个时代总能例外——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我喜欢他们爱欲哀愁的情感共鸣。
岑寂之后死在上海,他永远躺在上海虹桥的一块墓地里,就像他的名字,他周围还有许多和他一起从法国返来的老朋友。他毕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他的墓地用冬青树围起来,将绿色的藤蔓沉没了他的墓碑。墓碑用的是普通石料,上面刻着简朴玄色字迹——他想成为一个法国人,他也满足了。
你要路过 我要暂过(二)
歌曲要听周璇演唱,电影要看阮玲玉饰演,她们都是那些年轻人的灵魂寄托。城市就是这样设计,让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在咖啡屋里,一台旧留声机播放古典音乐,它的声音仿佛穿越时间空间,与我们的灵魂相遇。一张唱片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一次旋转都似乎是在为我们的记忆增添几分温柔与深情。
恩雅说:“我每次走进东山的小巷,都会反思我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就像是这一条小巷那样暗淡无光,但却自然而然。”然而,这条小巷新鲜而美丽,不管它多么新或者多么晚,它都会变得古老,就像我眉间那鱼尾纹一样。但我依然喜欢沿途慢慢走,看似简单,却深藏情感,就像那些被遗忘的声音、被尘封的情感,在留声机上的那张旧唱片般永恒不变。
在小巷尽头,有座竹椅。我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流淌的小溪,最终汇入黄浦江。而江边,还有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小姐。她身穿齐膝改良旗袍,加顶短发与极简风格相呼应。她向岑寂推荐:“‘盐汽水’可以尝试一下,也许荠菜肉丝加年糕或五香茶叶蛋加豆腐干更适合您。”她的目光闪烁,同时透露出一种自信与魅力,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获得一个机会——陪伴著名男子岑寂体验上海之美。
世界上谁不知道上海?这是欧洲人当年挂出来的一个横幅。不过,现在我们只看到那些老房子上面的烟囱,无用的竖立着,有法国式、英国式等不同的建筑风格。而黄浦江仓促流水带走尘土上的故事,不多也不少,只剩下记忆中的痕迹和往昔岁月里的音响。此刻,我站在江边,用双手包裹了一封信,而我的口袋里还隐藏两张前往香港船票。这份船票本应该珍贵,但如今几乎毫无价值,只除非它们背后承诺的是金钱或美元。他自从留学归来,便一直工作于英资银行,也正是在那里认识到恩雅这个名字的事业伙伴之一。
1914年的洋泾滩填海成爱德加街;第一家跑马场正式营业;美国剧作家躲在永远拉白色丝窗帘房间内写下“上海”……这些历史细节,如同云端飘散,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心境。而今天,我们继续追随过去,却又无法逃脱现实。在此之前,即使有人提醒我们,不可忘怀历史,我们还是选择沉浸其中,因为对于过去充满了敬畏,对未来却充满犹豫。如果我们习惯于回忆,如果我们习惯于回到已往,那么你将永远活在已往,并且活下去,这也是件好事儿呢!
恩雅沿淮海中路缓步前行,他眼神紧跟她的身影,她遮住所有世界,使她成为唯一存在。淮海中路旁站立西点餐厅、百货大楼,以及咖啡馆和电影院。冬日阳光透过梧桐树稀疏枝头,小巧灯塔排列整齐,每一步脚步清晰反映出这条街道作为城市脸孔的地位,就像纽约第五大道、东京银座以及巴黎香榭丽舍街彼得堡涅瓦大街一样重要。当幸福生活埋藏其中,或许就会忽略珍视这些瞬间,当年欧洲人才开始写信给故乡描述这份熟悉的地方,比如1914年洋泾滩填成爱德加街,以及第一次跑马场开业,以及来自美国剧作家的“上海”,它们构成了如此复杂丰富的情景,而今日之际,我们仅知延安中路比如第一家跑马场正式营业以及罗敷夫妻两人朝九晚五忙碌的事务才代表一切历史真相?
1952年的秋天,一位留学归来的英派青年、一位罗敷配偶朝九晚五职员共同见证了这一切变化。这是一段关于昨日和明日之间交织的情诗,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英文书籍翻阅结束后的午后阳光斜射其间;夜幕低垂下的婚礼花车逐渐消失;最后一次拥抱前的微凉晨风吹拂面颊。一系列事件始终以令人难以置信甚至荒谬的情况发生:战争爆发导致物价飞涨,但是人们仍然买卖股票并讨论经济政策;政权更迭引发恐慌,但是商贾仍继续交易商品,并推动市场活动稳健发展;社会变革激化冲突,但是艺术品价格不断攀升,以至于画廊竞相展出作品,为观众展示新的文化趋势。通过这些琐事,可以窥见人类命运如何由战乱破坏再重组形成现状:
1992年夏季,当宁静饭店获国际酒店协会认证为全球最著名酒店之一时,该消息震惊全城。不幸的是,由于时间流逝,我无法亲身体验那份荣耀。但恩雅作为忠实守护者之一,当邀请函抵达她的手中的时候,她明白自己白发苍苍流泪姿态并不美好,但同时也理解自己曾经漫长旅途中的努力与坚持,如今终于迎来了结局。当初若能想到自己到暮年仍需哭泣,又是否愿意每日寄去没有落款的一封信?
你的道路可能不会跨越这里,而我的旅程则必须暂停。在这个瞬间,让我带领大家穿越历史脉络,再次探索那段关于 Shanghai 的传奇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