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佛前忘忧河畔的一朵莲花,每日闲情逸致地观赏着河中自己的倒影,听佛朗诵着自己未曾理解的经文。有一日,佛放下了手中的念珠,不再低声咒语,我便问他,为何如此。佛默然不答,只是让我俯首而视,我只见一对悲戚的情侣。我不知为何,便问佛。佛依旧沉默,我知晓他明白我无从入手。那时,我心中充满了迷惑,直到有一日,我恳请佛能让我体验一次人间真爱的滋味, 佛允诺,并警告我,如果有一日我领悟到了真正的爱,他就会将我带回去。

我啼哭着来到世间,与周围的人一起笑谈,他们却说:“这女孩儿就叫惜莲吧。” 我无法言语,但能听懂他们的话语,相信佛已将我的今生注定。我无意间望向门外那池水中的莲花,那天它们正艳如火。我过着与人间孩子一样的生活,在私塾学习,与其他孩子嬉戏玩耍,当时人们总觉得我与他们融为一体,那时候只能一个人跑向那池水边,将身子躺在古老槐树下,那是一棵生长千年的槐树,它知道我的前生,也看过世间种种情感,看见太多生离死别。但它却不解为何要祈求佛让自己来到人间,其实连我也不知答案。

直到某日,在槐树下,我遇到了一个俊男孩。那年岁数相差两岁,我们都16岁。他手里拿着书籍、穿得朴素,却有股书香气息。他从旁边走过,我们目光交汇,一瞬之间,我们都微笑了,然后羞涩低头。那是我第一次对陌生的男孩露出笑容。在此后,他常常出现,有时会放下书卷和我畅聊,他的声音稳重,让人感觉可靠又温暖。他总是喜欢微笑,是那么甜美又无暇。一向这样,一直等待那个方向上的某个人。

俊出现在你的方向,没有跟你说要去哪里,你一个人在等待,只看着那个方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当你没有带我回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爱。我问老槐树俊去了哪里,它摇头不语,大概它也不知道答案。当接近绝望想通知自己别再期待的时候,俊又出现,从他的方向上多了一份沧桑。

他几乎冲到了我的身边,让我的心跳加速。他询问:“惜莲,你还好吗?” 我只是摇头。他说他考取功名,我不知道功名是什么,但决定让我做他的娘子。这份在绝望之际寻找到的欣喜若狂,让我们变得手足无措。俊紧抱住了我,没有摆脱,只感到他的怀抱温暖而结实。然后,他伸手准备采摘荷花送给我,但停下来,最终小心翼翼地采了一片荷叶放在我的掌心里,说:“你像这荷花一般美丽。” 我开怀大笑,而不知道的是,对于俊来说,“美”并非简单的一词,因为他曾经看到过“忘忧河”的一朵莲花——即是我。

家人的赞同让我们的事业得以顺利进行。我记得出嫁那天,从养母眼中流下的泪水透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情绪。她释然,因为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对于那些夸赞我们的客人们来说,那些话语仿如轻抚风雨后的山峦,使其更加坚固,更添几分神秘。而夜幕降临之际,当雄鹰般高悬于空中的月亮洒银辉于波光粼粼的小径上,当风轻轻吹拂荷叶舞动池面之时,无数的心灵被那种超越时间空间的情感所触动,被那纯净与脆弱所吸引,被深藏在每个故事背后的永恒爱恋所征服,而这些都是三生石上的爱情故事——一种既简单又复杂、既易受伤害又勇敢追求至死方休的情感历程。

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一个女人突然闯入房间,用尖锐的声音质疑:“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够拥有幸福,而我们不能?” 她的话音刚落,便随即逃离现场留下两个人的痛苦和孤独。从此以后,她消失了,而她的影子仍旧困扰着我们。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所以选择离开。在她离开之后,我们也开始逐渐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但内心深处依旧残留有过去那些挥发不散的情愫和疤痕。此刻,即使是在悠远的地方,也有人静静凝视三生石,对未来充满期待,对往昔充满懊悔——因为尽管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但是关于彼此的心路历程,却始终未曾完全断开连接。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宁静而神秘的地方——三生石之前的一个转角,小小的一个世界,其中蕴含着人类最珍贵也是最脆弱的情感——真挚且永恒的爱意,以及生命旅途中不可预测但必定存在的一系列传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