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荪老师的友情,犹如久存的美酒,随着岁月的流转愈发醇厚。我们虽非同乡,但因文学之缘,他成了我的导师与挚友。尽管彼此相隔遥远,只能偶尔通话或在节日互赠问候,那份深厚的情谊却始终不曾渗散。
2012年,我出版了第一部散文集,为了校对清样,我顺便前往郑州拜访孙老师。他热情异常,不仅祝贺我,还亲笔题写了书名,为我的作品增添了一抹光彩。
几年后,当我将三卷历史文化散文《文化永城》、《魅力永城》、《风情永城》付梓时,孙老师即便身患眼疾,也坚持为其撰写序言。这份关怀、提携和期许,是我们之间最深切的情感纽带。
一次出版社催稿,我约他取序文。在临行前,我带来两瓶朋友送来的酒,以及酂城糟鱼——永城的名产。孙老师出门相迎,笑容满面,其人格与声望显得格外朴实无华。我仿佛品尝到了杜甫诗中的“今夕复何夕”之意,那种聚首欢宴中无法言说的温馨与共鸣。
他还特地送给我一幅书法作品,上有唐代诗人杜荀鹤的一句:“就船买得鱼偏美,踏雪沽来酒倍香。”那简洁而深邃,让我心领神会。他以赋体创作《永城赋》,用生命去描绘故土,以至于推掉了许多事务,却坚持完成这篇文章。这是对故乡的回归,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为了这篇文章,他再次探索故土,对我说:“虽然眼睛正处于治疗阶段,但写下《永城赋》的决心是绝对不能动摇。”并且多次奔波考察,最终用600字左右勾勒出脍炙人口的文字,并以行草书体书写,一并赠予故乡,使赤子情怀跃然纸上。
当河南省作家协会决定在太丘古镇设立创作基地,而要为其题匾时,他毫不犹豫答应,这幅题匾上的字,即“太丘书院”,充分展现了他的胸襟和才华。在闲谈中,我们了解到,在退休后的生活里,他更多地投入到研究古文和探讨书法艺术中,使平凡生活变得充满韵味和深沉智慧。
直至日落西山,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我想起那首诗:“山竹绕茅舍,庭中有寒泉。西边双石峰,引望堪忘年。”友情如同久陈未变的美酒,它只需时间,就能滋养心田,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与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