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刚步出茶馆,李默在她身后高声质问:“你总是对我如此冷漠,我爱你错了吗?错了吗......”
尽管初春的夜晚已显得格外寒冷,但古城里的凉意似乎还被李默那哀求而又充满绝望的话语所加剧。桑梓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风直入心肺,仿佛冰凉的气息渗透到她的灵魂深处,她不禁紧紧裹住自己的风衣,并且放慢脚步,如同前方阴暗路口般奔去。
抵达那条曲折僻静的小巷时,桑梓才意识到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脸庞,那些隐藏在她冷漠外表之下的痛苦与孤独正霸道地控制着她的软弱灵魂。她失声痛哭起来,虚弱的身体沿着墙角无助地滑落下来,最终跌坐在地上。
茶馆里与李默的对话仍旧回响在耳畔,只有李默的话语不断萦绕:“阿梓,请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幸福,你还有很多年轻,你应该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是成为命运的奴隶。你还有其他选择,不是非他不可。”
桑梓笑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苦涩:“你也放过自己吧,你清楚,我们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现在的生活一定不是我想要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幸福?你认为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呢......忘记吧,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而我既然选择了现在的生活,便会努力地走下去!用伤害别人来成全自己,我做不到!”
李默也笑,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带有一丝讽刺:“阿紫,为何总是自欺欺人?为何非要为一个不值得爱的人牺牲自己?成全,可是我成全了别人,而自己呢?”“记取,我会等下去,一向等下去。”
桑梓侧过头,不忍心看那个含泪的大眼睛,她说:“等哪天你累了,便会忘记我,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变,感情也是这样。”
那时候,你呢?你会变吗?不会再回头找我吗?
“我也会变,但纵然变了也不可能跟随你的路程,我们,没有明天!”当这句话流露出时,桑梓清晰感受到了内心深处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疼痛,但她没有别无选择。
李默转过脸,用尽力气掩藏眼中的泪水,说:“我会等下去,不管你的出现或缺!”
桑梓不知道,上苍为什么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捉弄人,在她流离失所,无依无靠的时候,那个曾经允诺照顾一辈子的李默竟然消失于现世。然而不知晓的是,当五年的光阴悄悄溜走时,桑 梓因想念他熬过多少个无眠之夜。她一直在等待、期待那个曾经牵手爬树、捉鱼和扑蝉(cicada)的大男孩返来的足迹,却发现时间已经拉开他们之间太久,他们无法重返过去!
但就在这个转身携手他人的初始平静新生活开始之际,当风尘仆仆、兴高采烈如初的大男孩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瞬间,桑 梂只感觉到内心血液沸腾,不过是一瞬间便平静下去了。当她说他们结束的时候,大哥哥留下遗憾故事终于落幕。
尽管如此,当风尘归来的大哥哥以酒醉形容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哭泣像迷路孩子那样喊叫时,有一次喝醉后的他站在楼下大喊大叫寻找他的女儿,那份情感还是让她愤怒地说:咱们结束啦!
最终,在金黄十月结婚日起细雨滋润空气,大哥哥寄来邮件,说:
凌晨两点钟了,再有几个钟头就要去接我的新娘。此时此刻真希望时间静止。阿紫,如果您爱我的话,只要您一句话 我就跟您走。但是不,您不会,现在您的您那么绝情。我不怪您,我爱 您,将一向一向爱 您!
读完信眼角湿润,却强行使劲抬起头,让眼泪不要流出来。在心里说:大哥,你将来一定幸福!这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很好地活。
结婚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他只是闲暇时候打个电话给干净整洁重新开始的人生问候安好便匆匆挂掉。大姐通知这是最好的终局!
其实当年知晓大哥去了哪里,他前往另一个城市寻觅他的另一半去了。那时候他只觉得大姐是个需要永远庇护的小妹妹,而并非恋情。但大姐爱这个能够随时保护她的男人,所以她可以原谅他的辞言而去,也许从五年前他离去那天起就该忘记 herself 但即便如此,对于这个决定傻傻等待回来的女人来说,是太难以接受的事实。所以尽管释然放手,也未曾料想到回到那些岁月里的大男孩还能回来,还能出现在面前激动地说:小姑娘,小姑娘,我终于明白啊,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