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伙丁先生将于明日返回重庆市区。昨晚,我们约在一家小酒馆共享江湖美食,既是对彼此情谊的缅怀,也是再次聆听他前尘往事的时刻。在喜悦与感慨交织之中,我深知这份友情非同一般。
兄弟伙曾经也是黔江人,在大学毕业后,他回到故乡工作,一路从普通职员做到公司老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所在公司逐渐成为了一种虚设。十多年前的一次离别后,由于各自忙碌,他和我之间的联系变得稀少,见面更为罕见。偶尔他回黔江办事,我们或在街头闲聊,或去小吃店享用简单佳肴,再加上几瓶啤酒,这就是我们“淡如水”的相处方式——因为彼此都觉得真正的兄弟不必过分表达,而心灵上的连接足矣。
去年夏天的一次低谷,我找到了他。他正在从酉阳回重庆途中,即将到达正阳。我请求他来我办公室,但他坚持不必,表示愿意帮我解决问题,不要让我的忧愁影响家庭。他奔波解困,最终成功解决了我的难题。这一切发生在下午末尾,他即便未能及时休息,也未顾及自己的需要,因为有急事要处理。
之后,如往常一样,他很少再回到黔江。他的生活忙碌而充实,而我们的联系仅限于间歇性短信交流问候。这次他的归来,是为了安排母亲遗体出殡的事宜。当知道他没有通知我时,我感到生气,但坐夜宵后特意赶到他的老家致以慰问。他说:“我们两兄弟之间,心头有数……”饭桌上,他的心情沉重,但一杯小酒下肚,便开始畅谈人生的艰难与珍贵。他说:“一个人一生最难两件事,一是不孝有三无孝之甚;二是不交好友,有交又难保真。”话未完全开端,便被打断:“兄弟之间,不屑多言。”
细谈中得知最近他的生意风顺,我内心涌现巨大的高兴,就像是我自己赚钱一样。“好茶叶清清爽爽,兄弟伙平平淡淡,愿今年好运。”这是春节期间他给我的短信,我至今仍珍藏手机里,没有删掉。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一种散文般纯净、淡远的情感,让人随时停下来品味,却又不枯燥,无需急于求成。